鲜花( 1)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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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弟”,本名 Donald Gratti,是第一个向我传福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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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校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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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夏末秋初,我放弃了在中科院的研究生学习,退学,从北京回到故乡,成了一名待业青年。那段时间,是我人生的最低点。彷徨而苦闷的日子中,唯有新婚妻子、家人,特别是慈父,激励我重整旗鼓,出国留学成了我人生的新目标。& s7 T- L6 Y6 ]
" C# M1 Q0 q4 Q* G1 h6 }一天,我陪妻子去上夜校英文补习班。老师是个白人,40来岁,清瘦的面庞,目光炯炯有神,讲话生动风趣。他在介绍家乡波士顿的风土人情时,问了大家一些简单的问题,想来是为了活跃课堂气氛,也看看班上学生对美国有多少了解吧。1 Y. ~5 c3 @/ m" \
( h8 S2 u7 M( B+ i1 U% K$ \也许是因为他问的问题,我都能答得上来,诸如MIT是麻省理工学院的缩写,等等,所以下课後,他径直向我走过来,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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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名叫Donald Gratti,我听起来像是“唐纳德.葛老弟”。我把这当作笑话告诉他,谁知他竟然很兴奋,说这个名字比别人称呼他的“唐先生”、“唐老师”来得亲切。所以“葛老弟”後来也就成了他的中文名字。2 A9 v2 i6 {% ]" \; b D3 L8 b
4 s' S) v# q' u3 c) ^9 y虽是初识,我英语又讲得磕磕巴巴,但和葛老弟的交谈却相当愉快。临别时,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热情邀请我,周六傍晚去他家,参加“沙龙”。那时候,能认识个把外国人,是很光彩的。再加上这是练习英语口语的难得机会,说不定还能在留学申请上请他帮点儿忙,我就忙不迭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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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4 q. g' i* w3 h1 l% h周六“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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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8 n x0 S% {到了周六,我兴致勃勃地去参加葛老弟的“沙龙”。那天来的客人,除我以外,另有七、八人,大多是妻子母校或附近高校的学生,或青年教师。大家彼此介绍後,聊了一会儿天,然後在客厅里围坐一圈。每人手上发有几张歌篇,开始唱歌。大部分是中文歌,也有一两首英文歌。中文歌词用的是繁体字,我有好多字都只能靠猜,遣词用句也是我不熟悉的(後来知道,这些歌篇是葛老弟从香港带来的)。歌曲内容都围绕著耶稣、神、主。6 h2 k6 q& x3 v9 g1 R! S) r4 I
0 e4 W/ H& ^9 `; p# T' p唱中文歌时,葛老弟就是打著节拍哼唱。而唱英文歌时,大部分人都不能开口,基本上就是葛老弟在独唱。唱完歌後,葛老弟递给我和另一个首次来参加这个“沙龙”的人两本黑色封面的书,告诉我们,这是圣经,是送给我们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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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家读一段圣经,接著是葛老弟讲解,由师范学院外语系的一个青年老师翻译。大家或提问,或讨论,气氛热烈。我後来知道,这种聚会叫“查经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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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l$ z, w G可是,大家把这个查经班叫做“沙龙”呢?原来,如果公开叫“查经班”,绝对会遭取缔。而葛老弟一向喜欢用‘Shalom’与人打招呼,Shalom是希伯来文“平安”的意思,发音听起来类似“沙龙”。於是就有人建议,将这个每周六举办的聚会,称作“周六沙龙”,掩人耳目。! v7 Z0 s1 a+ E' R1 O/ L&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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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这完全不是我所想像的派对。一切都让我觉得既陌生,又似曾相识。陌生的,是聚会的内容;熟悉的,是聚会的方式——无论是唱歌,还是读、讲、讨论圣经,都让我不由得联想到我从小就熟悉、但深恶痛绝的政治学习,只不过歌唱、认罪的对象不是XX党、毛主席,而是神和耶稣,读的书也由红宝书——《毛泽东语录》,换成“黑宝书”──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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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3 i& b+ J) b; [; A$ m* [我心想,搞了半天,这所谓的派对,就是为了贩卖精神鸦片啊!我开始有些後悔来参加这样一个莫名奇妙的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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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j' V$ ~9 A0 A5 y1 |: c: u葛老弟问我,有没有听过福音、信不信神和耶稣?我说没有。那个当翻译的老师及其妻子,就热情地告诉我∶他们以前也像我一样,但现在信了耶稣,信主真好,等等。我听了,就开始问一些自以为会击中要害的问题。而且无论他们的回答是什麽,在我看来,不过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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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结束时,葛老弟特别提醒我和另一个第一次来的人,不要对任何人讲这个聚会的内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也邀请我们以後每周六来参加这个“沙龙”。也许是被他的真诚打动,也许是出於对新事物的好奇,但更多的是出於练习英语口语的目的,以及一种挑战心理,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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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l9 d: f/ q$ I* ] C葛老弟的周六“沙龙”,我前後参加了约半年左右,直到葛老弟离开我的故乡为止。0 d, D6 O*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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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真诚; y* j9 W8 S3 Z6 l, t) d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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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经济上的需要,我开始到处找工作。没想到,我找到的工作,恰巧在葛老弟所住的留学生楼,负责夜班的前台。这样一来,我参加周六“沙龙”就更加方便了。这份工作,工资虽然微薄,加上奖金每月不到150元,却也能帮助我应付一部分日常生活开销,以及联系出国的邮资。- d- t5 ]8 ]) p3 r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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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等待录取及奖学金消息的日子,乏味而沉重。参加葛老弟那里的查经班,成了我每周生活的亮点,同时也把从未思考过的信仰问题带到我的面前,对我从小就接受、但未细究过的无神论思想,形成直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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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明自己一直是对的,甚至为了出风头,每个星期,我都会花一些时间,仔细阅读周六要查的圣经经节,及前後经文,找其中的“漏洞”,准备尖锐的问题。到了周六“沙龙”,我就用自以为深思熟虑过的问题,挑战葛老弟和其他基督徒。在他们无法回答我的问题时,我心里就有很大的满足。但也有时,我不得不承认他们讲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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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5 [' \0 G0 z" F0 U' l6 N其实,一经点破,再稍加思考,“宇宙间有个超自然的神”,对於我来说,并不难接受。我学的是实验物理,做实验时,如果结果是漂亮而有规律的,我就知道实验做对了。那些物理定律、公式,那麽漂亮,这个世界,大到宇宙星辰,小如原子、分子,运转那麽有序,怎麽可能是随机产生的?这个宇宙世界应该是出自一位超然而大能的创造者,或称之为神的。' M7 k4 x&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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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接受了有神论。但我相信的,是所谓“第一推动”的神∶神创造了宇宙万物以後,宇宙就按已定好的规律自己运转。至於说神无所不在,关心人的喜怒哀乐,甚至耶稣就是神、变成人的样式来到世上,在十字架上流血舍命,为的是拯救世人,我认为无非是1900年前就开始、并持续至今的一场造神运动罢了。) d" e5 E, G, B2 D( u' K
& a3 ], `7 Y7 n2 N% v不久,我就能感到,除了葛老弟以外,其他基督徒都不太喜欢我,一定是觉得我太骄傲狂妄、无可救药吧。甚至有一些非基督徒也有点讨厌我,常劝我不要那麽钻牛角尖、“搅窝子”(故乡土话,将好好的聚会搅乱的意思)。7 q7 J9 l8 O9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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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并不以为然。我们不是在寻求真理吗?真理不是越辩越明吗?而且,既然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练习英语口语,所以只要逮著机会,我当然要尽可能多用英语提问、说出我的观点。$ \, o. Q. d0 w0 _+ y% f
( c, F+ t: G/ y. ?. U) a印象深刻的是,无论我表达得怎样磕磕巴巴、语无伦次,甚至有时胡搅蛮缠,葛老弟始终对我很尊重、耐心。他总是鼓励所有人多提问,多思考,多讨论。在回答不出我的问题时,他会实事求是地告诉我,他需要更多地思考一下。他也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来到我值班的前台,或聊天,或就信仰进行更深的交谈。0 J# n6 V. R/ E* t% D1 b) B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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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来才知道,他这样做,是因为圣经教导过基督徒∶“只要心里尊主基督为圣;有人问你们心中盼望的缘由,就要常作准备,以温柔敬畏的心回答各人。”(《彼得前书》3∶15)3 j3 W' a+ p3 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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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心里依然刚硬,但不知不觉中,我对基督信仰、对有信仰的人的看法,还是有了些许改变。特别是葛老弟的那种淡定从容,真的让我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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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聚会,是给两个人施洗,“浸礼池”是浴缸。整个洗礼过程显得那麽神圣,无论是身穿洁白袍子的受洗者,还是给他们施洗的葛老弟,或是摇曳烛光中的祝福歌声,都让我很受感动。6 x* S; p8 t1 G3 C* ]4 \
, u6 F0 C% n2 X9 T" n& y& g不知不觉中,已到了1990年初春。我盼星星、盼月亮般,等待当年秋季到美国留学的录取通知。每次见面,葛老弟都会提到,他在为我的留学申请祷告。我虽然不信他所讲的神,但被他的真诚友谊所感动。5 g) E. e: Q0 Z, W8 B" t"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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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我对他已相当信任。有一次,我和他谈起了非常敏感的1989年“露丝”,以及“露丝”之後,我所看到的人心险恶(我对人生的看法,因此灰暗到了极点)。当我回忆到亲历的一切,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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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弟也双眼饱含泪水,不住地对我说,神爱我,神爱中国人,神会按他的时间做事。我不禁就问葛老弟,如果这世界真的有他所说的那个慈爱、公义、大能的神,那为什麽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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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6 \0 _* w" v) R7 u& w4 L& g葛老弟的答案,并不能让我信服。但他与我同流泪、同哀伤的真诚,还是深深地感动了我。. {% a! k) h2 M&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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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解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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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的一天深夜,我正在值班,葛老弟突然来向我告别,说PSB(Public Security Bureau,即公安局),认为他从事“与身分不符的事”(葛老弟来华的身分是英语教师。他还触犯了“外国人在中国不得从事传教活动”的规定),第二天就要将他递解出境。他将乘飞机前往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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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O% k: k" r! t他递给我一个袋子,说是给我的几件小礼物。我一听这又是公安局,又是递解出境的,吓得不敢像平时一样跟他多讲话。临别时他用力地握著我的手,说了一番我永远难忘的话(大意)∶5 v% A$ |" o0 w% \' s; P- c2 c
( x; v: W1 v" K$ x) q“It has been my great pleasure to know you and share with you the gospel. You are a highly intelligent young man, and you are very serious in seeking the truth. I will keep praying for you. I believe you will become a Christian some day.”3 o7 f5 J( U, P G0 Z! h0 l6 t2 {
$ ~0 i Y$ e; B S: H(“很高兴和你认识、与你分享福音。你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对寻求真理很认真。我会一直为你祷告。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成为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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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1 _0 \5 i7 H! L8 K e$ S3 S* W7 f1 i那天夜里,我紧张得要命,通宵未眠。特别是看到葛老弟留给我的袋子,里面有几本圣经,以及周六聚会用的诗歌,心想∶如果公安局发现,不要说我出国的事泡汤,多半还会把我抓起来。真是越想越怕。+ S- R6 g' ?* E) h! E" m
* d1 w0 |. T" k/ X第二天一早,天才麻麻亮,一辆公安吉普就开到院子里。几个公安上了楼。过了不一会儿,就看到葛老弟和他们一起下楼,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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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s" }+ ~5 u# O8 f当天下班後,我路过一个湖,乘天还未完全亮、附近没人时,将葛老弟留给我的袋子(事先已放了一块砖头在里面),沉入湖中。) E, g: H3 E# f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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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好几天。直到看来一切如常,悬著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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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弟被迫去香港後,周六“沙龙”当然就再也没有了。我因害怕惹上麻烦,担心公安局调查和葛老弟有过来往的人,所以刻意避免与参加过聚会的人联系,但心里却时常怀念那些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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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没有葛老弟的任何消息。那年秋季留学的奖学金申请,结果也因我的托福、GRE成绩已过期,而全部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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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子就像一轴灰色的都市画卷,缓缓铺开,却毫无生气;生命似河流上的漂浮物,被时间裹挟著前行,充满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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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G- i+ T. S. |( n有一天,我收到一些邮件。其中一封没留寄信人的地址,邮戳是香港的。收信人的姓名、地址是手写的,像是葛老弟的字迹。急忙打开一看,落款处是一个歪歪斜斜的“葛”字,果然是他的来信。; f5 ^1 u7 M9 q7 U; K7 f) {(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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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吧,信很短,没有提任何其他的事,只是说他正在准备一些paperwork(公文),希望能再来中国,到时会再与我联系。我心里想,像他这样被递解出境的,肯定已经上了公安局的黑名单,再来国内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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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E, }# r3 v. k" V这以後,葛老弟又是音讯全无。我没有他的地址,但即使有,大概也不敢与他联系。谁知几个月後,又收到他的一封来信。还是和上封信一样,没有回邮地址。信很短,只是告诉我,他已开始在国内一个中医学院doing old stuff(重操旧业)。他没有说他在哪里,但从邮戳上看,他应该是在福州。我想,他所说的doing old stuff,一定是又开始“沙龙”了吧。心里就默默为他祝福,希望他不再出事。 a* Q- e; h( K& a2 k* @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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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也是最後一次收到葛老弟的消息,已是1991年初夏。那时我已来到美国读研究生。一天,收到妻子的来信,里面附上了一张葛老弟寄来的明信片。邮戳是莫斯科的,画面是著名的圣巴西利亚大教堂。明信片上还是只有寥寥几行字,说他“had to leave China”(不得不离开中国),神已把他带到了苏联,那里的人对Good news(福音)很饥渴,他每天都忙得不行。我想他所说的“had to leave China”,应该是暗示他再次被驱逐出境吧。很想跟他联系,但无奈没他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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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记念2 A9 `3 Q: f* T. y2 Z3 i3 ^: j4 l)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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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妻子於1996年受洗,我们最想与之分享这个消息的人,就是葛老弟。我真想让他知道,他五、六年前种下的福音种子,终於如他分别时预言的那样,结出了果实。. ]. z4 @& o- ]1 u- Y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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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的牧师和几位弟兄姐妹分析,葛老弟应该是宣教士,他所属的福音差传机构,可能在香港有分支。他们就想办法为我去打听,希望能帮我找到葛老弟,分享我得救的欢喜快乐。几番努力下来无果,最终只好放弃了这个愿望。* b2 h9 Q5 x5 H
" g2 { ~4 |. A5 k) r; p7 ?; u自马礼逊入华以来,这200年间,成千上万的外国宣教士前仆後继,遵行主耶稣的大使命,将宝贵的福音传给我们中国人。这其中,既有马礼逊、戴德生这样广为人知的神的忠仆,更有无数像葛老弟这样默默无闻的普通宣教士。感谢主在我的信仰旅程中,预备了葛老弟,及後来在各地遇到的好基督徒,他们如同云彩,环绕在我的生命周围,带我从不信到信、从敌对福音到以福音为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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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H7 K# p2 Z由此,我不禁想到我现在所在的华人教会的美国母会。7年前(2002年),母会的弟兄姐妹为了向华人社区传福音,开始了教会中的Chinese Mission(中文堂)。後来中文堂成长了,他们就同意我们成为独立的华人教会,并在财务及聚会设施的使用上,提供一切可能的支持。0 |3 t. O1 u+ f7 K
/ Q$ q. B4 S0 W& c0 K3 ]去年(2008年),他们又顺服圣灵的带领,让我们承接他们美丽的教堂设施,成为新泽西南部唯一拥有教堂的华人教会。3 L) T* m0 o' }: U% T* B1 l)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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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年夏天,母会决定将教堂转让出去开始,我和我们教会几位同工,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常常与母会的同工开会、电邮联络,因此有机会加深彼此了解、在主内有团契。我看到他们实在是一群敬畏神、爱主的弟兄姐妹。他们发自内心的爱主、爱教会的那种真诚,时时激励著我。$ m( S8 \. d0 g% ?" a
7 b/ _: G3 V+ L/ ^+ K& A2 K+ G+ v我心中有一个盼望,就是我们华人基督徒都能像葛老弟,以及我们美国母会的弟兄姐妹那样,有从神而来的宽广的国度观,清楚知道教会究竟是什麽、教会的目的究竟何在,无论得时不得时,都要传主的福音,高举主耶稣的十字架,使华人教会无论在何处,都成为一座灯塔,吸引人归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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