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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于70年代后,今年30多岁了,是“文革”后长大的一代人。7 K/ u: I6 j7 P9 u0 Y% Z% V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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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代,家庭清贫平静美好,感谢父母让我保留了心灵的健康。除此以外,在信主以前的三十多年,我差不多是在人的罪性和生活的苦水中泡大的。特别是在皖北工作以后,性情大变。天性善良的我,经常觉得无法承受人类的罪恶。由于这个缘故,我就有一种悲观的想法,认为人生是炼狱。人生既然是在无缘无故受罪,那么靠人自己是根本无法改变这种苦难的。既然人自己无法改变这些苦难,剩下的出路有几条,一是疯癫,二是自虐,三是犯罪,四是自杀。许多时候,我都被这样的苦楚折磨得喘不上气来。多少次,我在七年多的日记里、在文章中,流露出这样的想法。我只是一个出身社会底层、艰难谋生、目睹社会残酷黑暗、在冷漠人世苦苦挣扎的不愿放弃个人尊严的民间读书人而已, 在低效的谋生之余,偶尔还需要发出自己微弱声音以缓解生存的重压,除了把自己对人间万象的思考诉诸文字以外,我当时无法找不到其它有效的面对方式。5 b8 \, P) _& r3 U+ c5 |5 |/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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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R0 W' ]6 c1 b 我是个生于贫寒之家,长于草莽之间,艰难谋生的读书人,对社会的不公和灾难异常敏感,从学校毕业工作10多年了,虽然经常陷入经济困境,从来没有丧失过做人的基本底线。1998年大学毕业工作后,那时是在安徽西北部的一个城市上班,职务是新闻记者。时常,我为现实而痛苦。我所生活的地区,就是安徽的阜阳地区,这是全国闻名的贫困地区,多年来,许多让国人震惊的事件都发生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比如:假奶粉事件、“欣弗”事件,“王怀忠肖作新”事件、王昭耀事件、张子海告状事件、研究生齐培玉被杀事件,安徽作家陈桂棣、春桃夫妇所写的《中国农民调查》其内容就是根据阜阳所属的几个县市农民的真实情况而写的,官场政治生态的失衡、生存环境的恶劣、思维的闭抑、流氓逻辑横行,一切一切都超出了一个书生的承受能力,这样的环境足以彻底摧毁一个正直人的所有幻想和理想。具体到我个人,生存艰难、读书艰难、感情爱挫、兄弟反目、世态炎凉、同室操戈等,一个内心怀揣爱的人,如何直面残酷的人生?每天的生活可以说是在“咸水里煮过”、“火山上烤”、血泪之中煎熬。由此推想,普通民众的生活何等艰难,可想而知!更为可怕的是,一些在专制的“苦水”熬过来的人一旦走上权力岗位,肚子里积攒了一肚子的坏水,不断朝弱势群体源源释放,冷血的奴性让我不寒而粟!一个年轻人,孤孤单单,没有人可以倾诉,每天怀着苦闷的心情,简直度日如年,仿佛置身铁笼一般,在这样颠倒黑白的情况下,我一时失语了,被迫沉默,没有自己稳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也没有自己的选择力和判断力,连言说的勇气都没有,没有一种精神资源可以支撑我,在这个时候鲁迅便闯入了我的精神视野,我从他那里获得了一种生存下去的勇气。鲁迅不是基督徒,然而他始终充满凛然的正义感,对社会的黑暗与丑恶毫不妥协,对民众乃至民族的苦难寄予深切的同情。这与圣经的教导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合的。都值得基督徒学习。鲁迅一个人的挣扎和“内心的搏斗”,也是走向信仰的知识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这种“抉心自食”式的拷问惨痛而又酷烈,足以将一个人心灵的杂质剔除。是的,一个没有(客观和终极性)信仰的人,虽深邃、睿智如鲁迅,也不免在深切的迷失与怅惘之中痛苦而无助地彷徨……5 B! Y# y0 ]. M' D9 h4 x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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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f+ b" `2 n, h 做记者的时候,经写过不少文章,对一些社会阴暗面进行批评,当这种批评持续深入,我发现的事件越黑暗,就对制造这种黑暗的人就越痛恨;越痛恨我的心也越痛苦,这同时也伤害了我,使我不得不思考和反省。现在又一次看过去的文章,仍然能感受到当时的精神状态,只是那种茫然 、愤激和 高亢已经走远。那时候我的笔下经常出现“集权”、“专制”、“腐败”、“虚伪”、“堕落”、“残酷”、“黑暗”、“下流”、“无耻”、“扼杀”、“罪恶”、“伪善”、“阴暗”、“罪性”和“流氓”等等词汇,还有诸如“最卑鄙下流的”和“缺钙的软体动物”一类的说法;蓦然回首那段“愤青”岁月真有一些恍若隔世,不堪回首,也许真是着了魔道,然而,今日回首反思,实在是因为我中了这两千年“传统”的毒!”“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我未必无意之中,不吃了我妹子的几片肉”,自己也是有着“四千年吃人履历的”!处在一个激变时代,象许多人一样,刚涉尘世的幼稚而又单纯的我,曾几何时,鲁迅、李敖等文化名人为我所激赏,一度引以为导师。也常常为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悲哀,为官僚体制的落后而痛心,为农民的生存处境所焦虑,为知识分子的道德堕而愤怒,那段日子,血脉贲张,情绪激荡,我为一种愤激的情绪所裹挟,对于批判对象缺乏深刻的把握,失去精神自控。几年时间过去了,等到愤怒和宣泄的情绪消失以后,我开始了冷静的思考。以我对官场和人情的了解,实在在太熟悉了。由于工作的原因,我也和既得利益者同桌吃过饭。我厌恶自己,实际上呢,我也是这人肉宴席上的一个食客,无意和有意之间也曾参与了吃人,生存就是我的原罪。“在他的头脑里浮现出那些冷漠的将军、检察长、监狱长紧闭起来,生活在含有传染病菌的空气里的成百上千的被凌辱的人。”(托尔斯泰《复活》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1年2月第一版第450页)面对丝毫撼不动的“铁屋子”,陷入了一场深思:我们这些读书人(包括我),形形色色的“专业作家”、教授博导、学者,出于维护自己的饭碗不对民众的利益发话,实在不值得让人们产生敬意,冷漠的活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我也在问自己:如果不是命运把我逼入这个闭抑的生存空间,我能从自身的失败中产生精神自觉,默默地注视底层中那么多生活在不幸中的人吗?我早年的读书和写作多是出于以后的前途和个人的荣耀,丝毫与他们无关,我在底层的苦苦奋斗和挣扎,不也是有一天想从苦难的土地上逃走吗?我在一种轻飘飘的状态中生活了多年,期间的文字主要是少年对家世和人间的哀叹,直到工作以后,这种状况被打破,在铁屋中惊醒,通过对屈辱现实生活的痛思,再加上对鲁迅的研读,我才从思想和行动上有了可怜的一些进步,这时我已经过而立之年。1 U6 j# Q) e0 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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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年来,我一直在对一切的质疑中度过,以鲁迅为精神导师,却在反抗鲁迅,对知识分子寄托厚望,又在质疑知识分子,在失望和失落之中饱受煎熬……当一个人无力于政治社会层面的改革,又缺乏心灵层面的寄托,何等状况?我不想继续精神分裂,于是只好拿起解剖刀解剖自己,所谓鲁迅式的“抉心自食”。袒露自己的渺小、软弱与困苦,这是唯一能做的。中国人民大学自杀的学者余虹先生在《一个人的百年》中说,“人的庇护从何而来呢?现世的社会和彼世的信仰,前者给人以生之依靠,后者给人以死之希望。在社会和精神庇护遭到严重破坏的百年,她靠什么全身避害且持守了生命之光?”关键是,政治社会层面的改革不通,社会却又象魔鬼一样的控制和折磨着人们的时候,又缺乏心灵层面的寄托,该怎么办?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我陷入孤独和焦灼。连这些让我感到尊敬的人,都让我失去了信心。面对这个荒乱无常、日趋堕落的时代,人们一直缺乏支撑和后援,内心精神世界岌岌可危,读书人足以支撑和维系自己的立场精神出路又在哪里呢?这是我一直在追问的信仰问题。我花费那么多时间解读《卡拉马佐夫兄弟》,实在是感于现实生活的沉重和苦难。因为生活太沉重苦难,所以我喜欢中国能有像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的作家。我不是用宗教改变现实,而是给绝望的善良人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善的力量小,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约翰福音》12章24节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爱惜自己生命的,就失丧生命。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当我真正读懂这句话时,我流下泪水。在《卡拉马佐夫兄弟》里,年迈将逝的佐西马长老在临终前叮嘱阿辽沙:“你将走出这里的院墙,在红尘中你会像一个修士那样做人。你会有许多敌人,但是连你的敌人也会爱你。生活将带给你许多不幸,但你将从这些不幸中得到幸福,也促使别人如此,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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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L( O* R" f3 {/ b$ @/ `4 o 我心里十分清楚,不少知识精英都存在着尚未解决的精神困惑和问题,在这没解决以前,他们如何去影响别人?一个个痛苦的个体,还在苦苦孕育着自己。鲁迅让我敬重之处在于,他很多时候都把自己当作一个“失败者”,在自我拷问自我煅打“出炉”之前经过了漫长的准备,当下的一些精英文化人那里,在没有严格经过这一过程时就早产了……我从鲁迅先生的发现中惊醒,发觉到自己与传统文化无法割断的联系。更从神恩的沐浴下醒来,于是,一场精神上的地震发生了。鲁迅真是走到人灵魂本体上去的人,现代的中国文人,没有谁能达到这种发掘心灵的深度。但是,鲁迅毕竟是一个优秀独异的文化人而已。鲁迅洞悉到人心里头全是黑暗,他自己也深受心灵毒素对心灵自身的戕害。当我在敬佩鲁迅“求真”勇气的同时,也注意到他在“反抗绝望”以后无路可走的困境,他看到了一个终点:坟。看清了人灵魂的本然,下一步又该怎么走呢?鲁迅作为一个绝望个体,他无论怎样挣扎、反抗,都无法自救,这些都是注定了的。可惜的是,先生不认识、理解耶稣,却只把他当作人之子。鲁迅先生就是一个启蒙者、自我反思者和寻求拯救者,只是他没有寻找到拯救的力量。鲁迅那里,有痛苦的精神维度。再往前走一步,就是信仰的精神维度。鲁迅是独一无二的,远于上帝又疏于世俗,但是有着一般学者身上没有的“人间情怀”,对底层民众深深同情。鲁迅的生命中没有上帝,没有源于上帝的土壤、清泉和亮光。仰望夜空,他看不见永恒救赎者爱的天窗敞开,他不能由此蒙恩惠、得怜恤、得随时的帮助。他敞开自己的灵魂向一个漫漫长夜,孤苦零丁。有饥渴,他无处得饱足;有盼望,他无处得回应;有软弱,他无处得坚固;有过犯,他无处得清洗;有试探,他无处得抵挡;有求告,他无处得垂听;有痛苦,他无处得安慰;有疑惑,他无处得启明。他不能举净洁的手向上帝祈祷,不能敞有罪的心向上帝忏悔,没有灵魂根基上完全的交托和仰望。他的灵魂行走在夜的长空,前后左右都是黑夜。他的心没有来路,没有归途。困苦焦躁的思虑是他的生命舟。只有困苦,没有喜乐。只有颠沛,没有安息。鲁迅的这一遭遇,是五四以来几乎所有中国知识分子的共同命运,也是丧失信仰以后整个人类的共同危难。没有人生基本的信仰,没有起码的生命关怀,没有心灵的起点和归宿。灵魂行走在夜的长空,前后左右只有黑夜。事务杂繁,焦头烂额,人们对此不再有感觉。鲁迅先生的爱是源于人的、有缘故的、有等次差别的爱;基督教文化语境中的爱是源于神的、无条件的、无分别的爱,前者爱应该爱的人,后者爱所有人,前者具有封闭性、矛盾性和变化性;后者具有开放性、一致性和永恒性。鲁迅深刻地感受到现代人的精神危机而有意识无意识法为遭遇到现代性的精神危机的生命个体寻找和确立生存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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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在逼仄的险恶的环境中,只能作着徒劳的对抗,这极大地消耗了自己。我心中一直有个矛盾,不愿意否认鲁迅抗恶的意义,现在回顾来看,鲁迅抗恶并非不对,关键是先生在对抗现实黑暗和邪恶的同时,他的魂灵上也有这么多的人所加的伤,这是需要清洗的,他却找不到清洗的精神剂。我也是。我在批判的同时,也染上病毒。这是严酷生活给人造成的精神内伤。我厌恶这样一个我。猛然惊醒,自我扣问,我真正渴求的难道只是与黑暗、与罪恶做对抗的过程吗?难道我不是为了一个美好的结局吗?我陷入了深思。一个习惯黑暗思维的人,如何适应光明?会不会陷入对于黑暗的迷恋呢?就像鲁迅,不能在虚无世界中逍遥,就干脆让自己成为一块石头,冷眼、铁血、阴毒、玩玩、走走、以及“对于呻吟、叹息、哭泣、哀求无须吃惊”?“我的魂灵上是有这么多的,人我所加的伤,我已经憎恶了我自己!” 重读鲁迅的《铸剑》,可以窥视到鲁迅灵魂的撕裂对于自己的无望!拯救直路在哪儿呢?!“我独自远行,不但没有你,并且再没有别的影在黑暗里。只有我被黑暗沉没,那世界全属于我自己。”鲁迅只意识到灵魂的维度,却没有意识到信仰的高度。他没有能够为自身的生存、为直面个体生命的痛苦、直面绝望找到一个更高的理由,没有能够走向信仰,最终也就没有能够走得更远。鲁迅在绝望中把自己看成唯一的绝望者,通过极大膨胀自己的自由意志来与黑暗对抗、与虚无对抗,并且“对于呻吟、叹息、哭泣、哀求无须吃惊”,在黑暗、虚无中既“大欢喜”又“歌唱”,结果,温煦、悲悯、慈爱、温暖、抚慰、柔情都没有了,只剩下敌意、荒寒、冷漠(所谓“安特莱夫式的阴冷”)。鲁迅自己甘于迷恋黑暗,放弃追求光明而自我迷恋。 Q! B4 V8 H 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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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仍然忧郁彷徨,站在黑暗中,我渴望主的亮光,找到了宽恕的力量,也是一个希望通过基督教而被救赎的人,但是,由于残酷现实的刺激却让我难以皈依基督。我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之所以对信仰的问题持如此谨慎的态度,是因为我认为,在这个世界中,应该还有一种最美好的东西,那就是信仰。信仰,是超越个体局限性,寻求永恒的唯一方式。因为通向永恒的可能之门还没有关闭,我的存在就还有意义。我始终认为,我可以不是一个基督徒,不是一个佛教徒,不是一个号称拥有某种信仰的人,但是我拥有着一种希望:对最为纯洁、美好之物的向往。这么多年,我就象蜗牛,缓慢地在污浊的尘世上批爬行,尘世给了我双怀疑的眼睛,让我本能地抗拒着一切,包括抗拒着投入神的怀抱。在这个丑恶的社会上,我的心变得如此粗糙和荒凉,没有一种肺腑的人间爱让我彻底走向信仰,我只是获得慰安而已。我也认识到仅凭借个人无法战胜黑暗,确实迫切需要一种力量把从目前的景况中打捞出来,不想执着于一重世界,我想为“痛苦”与“绝望”的承担找到一个更高的理由,而想在人的世界之外去追求一个更高存在的维度。很常时间了,我一直迟迟没有皈依基督,为此,承受痛苦的漫长煎熬,这也说明了,人无论怎样挣扎、反抗,都无法自救,这些都是注定了的。我就在这样的怀疑中痛苦地度过每一天,生活之中,每天都在看那一些苦难的眼神,当然还有亲人忧虑的眼神,荒诞的生活把人深深地伤害了,这样的环境真让人发疯。我觉得信靠基督有两种情况:一是毫无怀疑的直接信靠,二是经过反复思辩走向信靠。我对自己所经历的生活一遍遍回顾,不断把问题呈现出来,甚至解剖自己的灵魂,现在看来,这样严酷的自我反省,实在是异常沉重的,也是一个真正的信仰者所必须要经历的。我觉得没有经过锻打的信仰,是不可靠的。归信耶稣后的保罗还说过“我真是苦啊”,可见信仰耶稣后,仍然会有很多的挣扎,仍然会有内心的战斗。但是我感觉很多基督徒都没有认真面对自己的罪性问题;他们没有经过战斗,就已经早早得胜,因为“耶稣已经得胜了”。约伯和伊凡让我们看到,人与上帝之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奥秘:从人的立场,我们必须面对一切不可解释的荒谬和不幸,我们必须追问和反抗,甚至敢于否定上帝。恰恰就在人们质问 抗议和否定之际,上帝敞开了他的存在,上帝从抽象的概念变成生命的事实。真正能做到像约伯和伊凡那样敢于像上帝提出质问的,很少。这可能是因为大多数人没有经历彻底的绝望,或者干脆就是因为大多数人对上帝的信仰根本就不坚定,或者是盲从和狂热,其实内心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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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承受着这种分裂,这种分裂就是我们不愿意放弃骄傲的结果,即使无能为力,也要挣扎着成就自我。主耶稣不是我们用以完善自己精神生活或信仰生活的一个预设。他是爱我们、要拯救我们脱离罪恶和苦难的活神。过强的自我意识、尊严意识,无不来自来人内心深处的骄傲,这种骄傲既是我们不认识神的结果,也是阻隔我们认识神的原因。唯有谦卑下来,不再去靠自己去建构超越的自我,神才接纳我们。唯有我们承认自己的有罪和有限,神才接纳我们,我们才能得平安、喜乐和永生。神是真实的活神,有爱、有大能,能行神迹,与信靠他的人同在,并且还要将再来的神。这样的神阻挡骄傲的人,与谦卑的人同行。人的骄傲被打碎的过程,就是自己被钉十字架的过程,我们唯有先在十字架上死一回,才能在基督复活的样式上和他联合,从此,他便与我们同在,我们便在新样式中重生。我现在终于明白:不是上帝故意要人类受苦,而是人自身的本性中包含会带来罪恶和苦难的“自由意志”,人对“自由意志”的滥用是人间苦难的根源。伊凡列举那么多苦难,可这苦难与上帝有什么关系呢?是的,没有人会一下子就变得坚强。只要心向神敞开着,受伤的心、疼痛的灵就一定会得到安息。路是一步步走的,无论是生活之路,还是心灵之路。圣灵会一步步地带领我们,不经历痛苦,我们就得不着安慰。神给我们的祝福往往是在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地方,我们往往要到事后才明白神是怎样与我们同在的……& e* u. e, \9 l8 T%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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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来,中国的精英们(知识分子、政客、革命家、改良主义者)殚精竭虑,寻求解决中国问题的良方。先后经历了改良、革命和内战,进行过全封闭、半封闭和开放的建设试验,开展了无数次解放思想的“大”讨论。到今天,人们仍然如此郁闷。同百年前相比,区别恐怕只是在想的和说的、说的与做的之间有了更大的距离。历史,总是在原地打转。经历了百年历史的自由主义,终于痛苦地发现:中国的问题,越来越不是制度的问题,也不是法律的问题,甚至不是思想和启蒙的问题。中国的救赎之道,必须到制度和法律的背后去寻找。因为这个问题成堆、积重难返的社会,唯一缺乏的只有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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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w- r) \: R3 `/ w" i8 X 说到信仰,佛教似乎是接收中国人信仰的传统选择与合适出口。然而,鼓吹出世的人生观造成了佛与人世的隔阂,在成佛的无望实践中,大多数人要么选择敬而远之,要么只能选择背叛。佛教对这个世界上的苦难和虚空的认识是深刻的,为我认同,但是,佛教所给出的归宿我不能接受。在北大听课的时候,我特地选修了周学农的《坛经》导读等相关课程。不得不承认,我虽非佛教信仰者,佛学对于我产生了重要影响。佛教看待生命的方式,对于我的影响是直接的。佛教看来,生存即是“苦”,这是佛法的根本出发点,是其“首谛”。老苦、病苦、死苦、怨憎苦……真是“苦海无边”,这种生即“苦”的观念对我的思想是有影响的,我在日记《一个奴隶的手记》里的文字就是论证。佛教不仅认为“一切皆苦”,而且认为“我法”也“两空”,即无论是客观事物还是自己的生命皆不是实有,只是“空”而矣。这种生命即是“空”,即是“无”的观念也曾一度占据了我的心灵,常常感到惟“虚无”才是实有。正如《圣经》上所说的,虚空的虚空,一切都是虚空。既然“四大皆空”,佛教就干脆许诺人抛弃世俗的一切入涅磐之境,这样的离苦得乐,的确是够彻底的。逃避这个世界的恶是容易的,怕就怕在独自一人安静下来的时候,那种阴影又窜上来了,如影随形。难怪皈依佛门后的弘一法师,在生命最后的一刻还念叨着“悲辛交集”。佛教的修炼和自持,尤其他们的跳出轮回之说,确实直指生命的永恒,但这种永恒仍然受控于这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我的心虽然能得到平静,但没有真正的宁静。面对这个世界的苦难,不得不说,我无法拂袖而去。我爱这苦难的人世。我不想成“仙”,不想成“佛”,不想成“圣”。人只有活得像神,才会活出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m, t* q% F7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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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曾经在《在荒凉和困顿的阴影里渐渐长大》一文篇未写到:人生是什么?渐渐看清了生命个体中必然的真相:人生就是受难,人生就是苦海,人生就是原罪。一个人,出生了,这是人生最终的苦难。我对“苦”的体验是超敏感的,也自然容易接受佛教的观点。但是,“苦”只是结果,对于“苦”产生的原因,与鲁迅一样,我则直接把矛头指向病态的社会环境。然而,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完全都把问题归结归外部环境,几乎是可笑的。联想在S城时的遭遇,以前,我只是一厢情愿地把原因归为环境的恶劣和人素质的低下以及可恶的奴性,而却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人性丑恶的预演而已,更深层次的人性的丑恶我还没有见识。恶性的冲动和嫉妒心理存在于人的内心深处,人性的恶一点点积累,必然是人性的一点点萎缩。在这种情况下,我开始痛苦地回归自身,直面自己的灵魂。《创世纪》上耶和华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 你可以随意吃, 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 你不可吃, 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神为何要造分别善恶树?又禁止人吃它的果子?人吃了“必定死”,却又为何没有立即就死?也许,有人会有疑问:难道人拥有分别善恶的知识就不好吗?从《圣经》的角度来看,并不是这样的知识本身给人带来什么问题,重要的是在于人寻求和使用这种知识的动机和目的是否合理。神认为,分别善恶的知识太沉重,“尘土”之人担负不起,神想替人承负善恶之事,所以提醒人不可吃知识之果,以便浑然和谐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神人合一的乐园里。什么是“罪”?在神学语境里,“罪”的产生有若干因素:蛇的引诱、人的自然欲望、人的自由选择。“罪”的产生就是人的自由意志背离上帝的结果,是产生而非创生。“罪”是人与神之间关系的损坏,人与神的关系失常,人偏离了正轨,这就是罪。“罪”即人的自我中心,任由自己,妄想代替神,就把自己视作最高目标,处处为个人利益打算。“罪”即人的骄傲,过分迷恋个人能力和意志、无限骄傲、惟我独尊、扮演着导师和上帝角色、把个人作为世界和生命的中心。“罪”即是人的奴役,包括肉欲美色、物质金钱、日常琐事、血缘家庭、生老病死、政治经济等的奴役。人的错误在于把罪的责任推诿给环境或灵界,而不愿意自己承担,于是就倾向于把罪和恶当成一种实体,好为上帝的缺席与自己的放纵寻找借口。人已经离弃至善和自由的源头,离弃爱和圣的源头。离弃自己的本根,只有堕落和空虚。( {+ T( N# @ C& K h7 S9 k9 l
( f* r/ h$ N* {/ g( w0 h' j 世态的艰辛、爱情的破灭、求学的艰难、谋生的艰难、事业的受挫、人间世的尔虞我诈、罪性的折磨,迫切需要一种力量从中打捞出来,否则,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我看透了人性的全然败坏,厌倦了人世的无聊,也厌倦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我需要一个心灵的家,灵魂的家,一个可以安歇的地方。耶稣说:“若有人跟从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太16:24)我渴望心里有神的爱,有神的光。神爱我,我就施洗。我要来到耶稣的面前,承认我是一个有罪和有恨的人,放弃苦苦无效的挣扎,愿主赦免我一切的罪,从今天直到永远。我发现我已泪流满面。是的,爱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世界更美好,给别人带来快乐,彰显神的大爱,更重要的是爱能充盈我们天生有缺陷的生命,使之远离枯萎和死亡。内心缺乏爱时,就会焦虑,紧张,寂寞,对生活缺乏信心,感到乏味,充满沮丧和受挫感。爱能拂去生命之树上的阴郁和困乏,还它生机勃勃的青绿气息。爱是温柔,爱是忍耐,爱是宽容,即便发出去的爱没有回应,它也会回流到内心,温暖和滋润自己的心灵。神曾说,饥饿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把生命的粮赐给你们;口渴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把生命的活水赐给你们。因为我生活在皖北,对社会底层生活的苦难多有了解,饱受痛苦的我真正体验和经历了生活的痛苦,才会对信仰充满了坚定和热诚,我还有那些虔诚的人正是主所召唤的迷羊,我们因为需要神的圣爱来化解痛苦。: N" H: w/ v5 N. j% O7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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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3 [# G7 t1 T 以自己在人世的彻底的失败来验证神的大能,也算一种见证。我开始感到一种皈依基督的紧迫性,许多因素夹杂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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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b' r9 E) p& b$ f8 }/ q$ V 第一, 父亲的早逝,世态的凉薄,亲情不可靠,让我感到人世孤单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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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爱情的幻灭,预示了唯美梦幻终究成空的结局;我最近已经深刻体验到了,男女情爱可以在一个时段成为我最重要的慰藉,离了它我就觉得有匮乏。但是我一生的慰藉必然是要来自神的。我经常因为一种属乎男女之间的情爱所困扰,但是将来我的心灵还是会以神为大的。8 y Q+ R4 ~1 k6 U1 H0 [$ v; w
: j4 d4 Y+ {" @* H 第三, 生存的闭抑,竞争的残酷,人性的丑陋和冷血,让人寒冷战栗;. s8 R0 Z4 q' S* P5 O/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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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 精英知识人群体的伪善和冷漠,聪明和刻薄,期望一次就失望一次,让我对这一群体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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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多年以来,我研究鲁迅,鲁迅崇尚尼采的“超人哲学”,面对黑暗,膨胀起自由意志对抗黑暗,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是什么尼采笔下的“超人”,我无法解决许多的苦难。; r* G7 U& B3 F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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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说:“我想,现在的苦楚比起将来要来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了。受造之物切望等候神的众子显出来,因为受造之物服在虚空之下,不是自己愿意,乃是因那叫他如此的……我们知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叹息、劳苦,直到如今。不但如此,就是我们这有圣灵初结果子的,也是自己心里叹息,等候着得着儿子的名分,乃是我们的身体得赎……况且,我们的软弱有圣灵的帮助,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只是圣灵亲自用说不出的叹息替我们祷告。鉴察人心的,晓得圣灵的意思,因为圣灵照着神的旨意替圣徒祈求。我们晓得万事都相互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新约.罗马书8:18-28》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你们找我,并不是因见了神迹,乃是因吃饼得饱。不要为那必坏的食物劳力,要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劳力,就是人子要赐给你们的,因为人子是父神所印证的。” 耶稣又说:“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凡父所赐给我的,叫我一个也不失落,在末日却叫他复活。因为我父的意思是叫一切见子而信的人得永生,并且在末日我要叫他复活。”耶稣还说:“所以我对你们说过,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赐,没有人能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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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6 j1 l( w( ^. d+ T5 B 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国人鄙弃精神爱好、偏重物质利益的风气愈演愈烈,九十年代国人精神生活越来越粗鄙化了。这种精神粗鄙化的一个严重症状,就是对规则的践踏。9 f4 O$ ^" ]. A& P _! |/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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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学者刘青汉先生分析得那样:当代中国现阶段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经济以外的人生都被看轻,曾经的暴力权势者主宰和引导的没有公义的混乱无序仍在继续,新的混乱无序是权利和资源占有量极不公平状况下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嗜血竞争,人们在不公和无爱的掠夺和挣扎中你死我活,只看见钱的数量在增长、GDP在提高、人们在飞速地发展、进步,人们在飞速地掠夺和挣扎,无情地掠夺天地万物,无感觉地践踏困苦无告的人,人们在疯狂飞速,飞速中没有人心。一个社会没有公理,就象宇宙间没有法则,社会必然陷入混乱。混乱人生的骇人本质是,人的心会因着没有人生起码的准则而变得不好,变得坏,变得冷酷,变得荒诞和残暴。人心一旦变坏,社会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灾难。人心变坏的问题比诸如经济状况差、GDP增长慢、现代化程度低等任何社会问题都可怕,更苦味深长,更具颠覆性、灾难性和毁灭性,任何一个有优秀思想资源的民族都不会让自己的社会变成一个人心不可救药的社会,任何一个有基本行为能力的社会都不会沦落到这一步,任何一个有正常思想者的民族都不会容忍自己的民族堕落到这一步。这种社会的可怕状况是人生全面进入恶性轮回,社会中没有公义使人心越来越坏,人心越来越坏使社会越来越坏混乱和残暴。混乱残暴的社会里只有人而没有人心,没有同情、怜悯、慈悲和体恤,没有普通的、基本的、正常的人心和感觉。有人为所欲为,有人没有活路。在这样的社会,人基本的权利被剥夺,人的尊严被践踏,人的珍贵性扫地,人的生命被视为草芥。没有天理、没有人心的你死我活的社会对生活于其中的任何人来说,状况都是悲惨的,命运都是毁灭性的。现当代中国人生基本精神生态是:面对恶的现实和人生,人们都打定主意只相信枪杆子,只用恶的办法对付恶,用坏的办法对付坏,而且竭力把自己的恶和坏解释为不得已的辩证法,解释为为国为民救苦救难干大事的不拘小节。人们在鼓舞仇恨的激情,在公然宣扬杀人施报的正当性,在渲染斗争、复仇和屠杀的残暴理由,在教科书和每一个生活的小角落教导人们要如何如何这般那般地怀疑人、否定人、提防人、仇恨人。如此做的结果是什么?是使恶更恶,使坏更坏。或许先前的被压迫者后来变成了压迫者,或许原先掠夺者与遭掠夺者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但社会不公义的本质却丝毫未变,而且,原来坏的社会变得更坏、更恶、更无人道、更无公义、更混乱、更残暴。面对这种坏结果,人们又在怎么做?很简单,就是酝酿新一轮的翻身和解放,就是酝酿、积蓄和渲染新一轮仇恨,翘首等待新一轮斗争和撕杀。而思想资源仍是以恶还恶,以坏治坏。就样,社会人生就永远也走不出恶的轨道,不能离开恶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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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8 ]: m1 n I% J; } 思想资源不变,行为模式不变,如此反复,无限轮回。而今天呢,彻底摆脱这几十年变异文化的毒害,彻底洗清自己,回归一个人应有的先天善良的本性,成了摆在面前迫切的任务。托尔斯泰有一本具体阐述非暴力思想的《天国在你心中》。里面有很多话叫我震动,摘抄两句:“人类历史的大量事实证明,肉体强制无益于道德的改造;人的罪孽深重的习性只能用爱来征服;邪恶只能用善来根除……只有温良才能与大地永在,而诉诸兵刃的暴力只能和兵刃一起毁灭。” “我们不坚持用邪恶对付邪恶。应该用正当的手段而不是邪恶的手段来反对邪恶。” 我们民族缺乏忏悔,就喜欢揪道德小辫子,善良和宽容的人太少。这个世界上除了耶稣,所有的人都是罪人,罪人最不明智的事情就是论断其他罪人。作为罪人,我们所要做的是反省自己,放下手中的石头。《圣经》讲宽容,宽容使人容纳,容纳得多让人沉静。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马太福音》第五章:“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意思就是不要以怨报怨,而是要以德报怨。在新约圣经的《哥林多前书》里,使徒保罗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算计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我理解了这里面所说:“爱是恒久忍耐!”主耶稣所说的爱,不是男女间的那种欲望之爱,是一种生命的力量,向上的力量,是一种永恒的光明,是一种可以超越生死的能量!我要做到: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3 m4 x( R. Q) ~
; W4 t0 B, F4 {/ j' X# q+ { “ 我又告诉你们: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叩门就给你们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路 加 福 音1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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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8 A" J, m: j9 ^( v 生活中的重担、苦楚、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基督说:“到我这里来,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放心,我已经胜了世界。” 生活中的软弱和失望,又算得了什么呢?基督说:“到我这里来,在我里面你就可以得胜有余了。” 饥饿又算得了什么呢?基督说:“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 途中的失望、困苦、试探和黑暗,又算得了什么呢?基督说:“我是世上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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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 k7 s d8 t) O/ s 怎样的祈求?怎样的寻找?怎样的叩门?我伏在父前,全身骨骼几乎簌簌做响,用全部生命和您相遇,我拼尽一生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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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O B- @& ?/ o: d 认清了世界的本质,我开心从内心求变,告别鲁迅、佛学和庄禅。受洗成为基督徒,走向一种更高层次的追求和眼界,成了一种必然。1 W' l- C( Z5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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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初,到北京工作,一个基督徒很热情,送我圣经,有英文的,中文的。在之后就开始了最初的读经日子。晚上的灯光下,我一个人在一页页地翻阅《圣经》。然后,又读了葛培里、里程、计文等基督徒的著作。接着,我放弃了在北大中文系的听课,转在宗教学系听《圣经》方面的课。这年冬天,我去羊城过春节。北方寒冷吹彻,南方春意盎然。走在羊城的大街上,我漫步于花市里,孩子的笑脸,花朵的颜色,感觉到上帝创造的一切那么美好。我忧郁的心灵渐渐融化。忽然想起《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佐西马长老的话:“看看周围上帝赐予我们的美景吧:碧天如洗,空气清新,芳草萋萋,小鸟歌唱,大自然是美好的、无罪的,而我们,只有我们心中没有上帝,愚不可及,不懂得活着就是天堂,因为只要我们愿意明白这个道理,天堂就会来到人间充分展现她的丰姿,我们就会相互拥抱,留下欢乐的眼泪……”晚上,再次翻阅陀斯妥也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圣经对佐西马神父一生的影响”这一段时,我忽然之间发觉自己读懂了,眼泪湿润了面容。若不是神的启示,我怎么会懂呢?以前我在《中国式生存—一个奴隶的手记》里,从周围我黑暗的社会,人性的卑鄙和阴险,让我痛苦,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厌恶,为何没有对同类的深刻怜悯呢?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理解上帝的爱和救赎,我迷茫,惶惑,厌倦,还没有把自己归入罪人的行列中,即使认识到自己是罪人,也是认为相比周围的人群,我也是最小的罪人,仍是站在高于其他人的位置来观看。如果认识到自己是最大的罪人,勇敢地去担当别人的罪责,就能感受到上帝的阳光和温暖了。难道我们比别人圣洁吗?不,我们在别人的罪恶上都有份,看到别人就看到了自己,这样我们的心中的苦毒,怨恨,愤激,不饶恕的情绪就会被上帝的怜悯和宽容所取代,我们不作同类的审判官,就是承认我们也是个罪人,也是需要上帝的恩典的。爱是人生最正确的态度,也是活着唯一的意义和救赎。若没有爱,活着有什么益处呢?若没有爱,我凭什么指责别人呢?我比别人做的好吗?我自己就没有可指责的地方吗?如果指责别人的过错,不是出于爱心,却是恨恶,敌视他人,这种指责本身就是恶的。恨恶别人的人也必遭到别人的恨恶,这种相互敌视和对抗,不但让双方受伤,而且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就会引发流血、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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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G; {$ F& C 必须承认,人都是有理性,有良知的,对社会的公平和正义的追求,这本身并没有错,每一个罪恶的事件,都应该受到人们的关注和谴责。但是,问题是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罪恶?这值得我们思考。面对罪恶,通常我们的作法是仇恨,必欲消灭之才能解心头之恨。可是,当我们在仇恨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我们自己的心也正被仇恨充满,从仇恨发出来的只能是仇恨。这不但让别人受伤,反过来也会伤害到自己。所以,在对待罪恶和黑暗的时候,仇恨不是理想的态度,它实际上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我们有责任对苦难保持敏感的心灵和真诚的怜悯,但是对待罪恶,我们也有必要把人和事分开。日光之下,每一桩罪恶都是应该痛恨和反对的,但是日光之下每一个人,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还是罪人,我们都应该用爱去对待!基督说:“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有什么益处呢,就是税吏不也是这样行吗?所以,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逼迫你们的人祷告。这样,你们就必称为天父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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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心灵一直在疼痛之中度过,时而峻急,时而哀婉,已经失去了幸福的感觉,眼前忽然有条灰白的小路,瞬间又消失了,一种不断在黑暗中下沉的感觉,无力无助,生就如茫茫宇宙之中的一丝幽光!丑恶而惊愕,痛苦而绝望,始终觉得唯有“痛苦和绝望”乃是实有,拒绝消解,久而久之,毒素进入我灵魂的内部,犀利而又冷酷,宁愿灵魂与肉体一起受伤,坚决放弃拯救!实际上呢,从鲁迅那里,我早已经领悟到人天生就是一个有限的匮乏的“中间物”,在命运面前,人无法不接受生老病死,这是一切存在者都不可避免的苦难。承认自己的有罪和有限,我放下了自己。但是,过强的自我意识、尊严意识,却让我又不愿意放弃抵抗,在杀机四伏的丛林生存环境中,这种抵抗注定变成旷日持久消耗自身的毫无意义的“捣乱”,于是,我的悲剧只有一个荒诞的结局。这是我的宿命!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现实中,我已经认同人真的是有限、有罪的,可是,常常捧着《圣经》,读着,读着,那种痛苦的阴影又会来到大脑里,如影随形,一遍又遍,噩梦一样的循环,有时,索性把《圣经》丢开,又读鲁迅,我情愿生活在真实的苦痛之中,因为,痛苦证明我在真实地活着!还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在安徽乡村生活的时候,坐在一座砖窑顶上,望着浩瀚的星空,我就在思考着人生的意义。既然每个人都会死去,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若干年以后,这个问题一直困饶着我,直到我来到北京。那天,我在故宫里漫步,好像是一霎那间突然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命是没有意义的,生活就象一个无底的深渊,我一直地往下坠。当时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亲情,爱情,才华,财富,美,权力,知识,功德,自由,真诚,善良等所赋予生活的意义,全部都会被这个深渊吞噬掉。那是发自内心的绝望,恐惧和孤独,没有什么能救助我脱离它。人不能让自己活得太累,不能让自己始终生活在那种充满张力的充满承担的生活里。过度地承担实际上是对自己生命的戕害。从最初痛苦的绝望,十几年了,我苦苦挣扎,像个无助的孩子。上帝终于伸出了他的手,托住了在虚无的深渊中下坠的我。是蕴育好久好久的花蕾,一下子绽放;是温暖的光,静静地照在我身上。很快地,冰雪融化,北京的春天向来匆匆,极为短暂,不知不觉已是暮春时节,煦风拂面,在2007年的复活节前一个周日我受了洗,教会的兄弟姐妹也为我高兴不已,恭贺我获得了新生命。是的,对于属血气的人来说,要改变自己的整个生命,他要粉碎自主、自爱、自信和自高。他要承认自己已经失败,完全不能借着自己的能力来生活。不但如此,他还要承认自己绝对不配活在公义、圣洁的神面前,并且愿以简单的信心仰望被钉十字架的救主,相信只有这位救主才能使他活在至高层面的生活上。8 C# d- e T" u
]* y- F0 ?: p) w/ s 约翰福音14:6——“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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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S3 u# | 约翰福音10:9——“我就是门,凡从我进来的,必然得救,并且出入得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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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0 g$ a2 N# p/ O) B 是的,我需要一位人生向导,需要一位救主。愿荣耀的主,帮助我继续在属血气的层面上改善自己,使人变得更有智慧、更尊贵,更有用。神借着救主基督为世人预备了一条回到他那里惟一有效的道路;他开了从地上通到天上的惟一门户。神借着他的独生子作为救主,使罪人获得从罪恶的深渊被拯救出来的恩典。因为“除他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徒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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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2 k; ^9 o S3 H& a o( B “你的信救了你,平平安安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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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是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之外的,信仰是与上帝的血肉相连,从而有缺陷的个体生命融入上帝之中,分享他的永恒,生命才得以饱满。和上帝相遇,有亚伯拉罕所听到的声音,有摩西所看到的荆棘燃烧,有保罗见到的光,还有路德在麦田里拾穗子,我是一个人泪如雨下地祷告,用整个生命去祷告,苯拙地,青涩地,满面汗水地触摸上帝的衣角。& P4 G( [5 n7 M: u1 R1 {1 @' h1 o U
9 g! h+ c% v8 O7 J4 l Q9 l- X7 d “他按著名叫自己的羊,把羊领出来。既放出自己的羊来,就在前头走,羊也跟着他,因为认得他的声音。” , _4 @7 G( b; j0 F6 N3 N5 M4 r.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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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读《圣经》的时候,很自然地就会思索爱和苦难。在我看来,苦难有如下几种:贫穷导致苦难、专制奴役导致苦难、罪性导致苦难、生老病死导致苦难。面对苦难,只有担当苦难,受难将带来拯救,只有承担才能体味到苦难的真正意义。人既看见了自身的残缺,也就看见了神的完美,有了对神的敬畏、感恩与赞叹,由是爱才可能指向万物万灵。置身困苦的日子,我向神呼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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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4 I* p' i0 T6 ?% y 以赛亚书30:19——“主必因你哀求的声音施恩给你;他听见的时候,就必应允你。主虽然以艰难给你当饼,以困苦给你当水,你的教师却不再隐藏,你眼必看见你的教师。你或向左、或向右,你必听见后边有声音说:‘这是正路,要行在其间’。”( ?& i5 k$ V. X/ L; [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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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6 J0 o1 w' [/ M* @! z; u. F 以赛亚书32:15——“等到圣灵从上浇灌我们,旷野就变为肥田,肥田看如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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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q5 w3 r# t: u' Y 慈爱的天父对于疲乏的、负重担的、饥渴的、穷苦的、流离的和迷途的人都发出这样的呼召:
8 i' a7 b- O) C$ J; f6 x “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太11:281 ]! j: ?) c' e7 k- d
“凡父所赐给我的人,必到我这里来;到我这里来的,我总不丢弃他。”——约6:37* _" Y5 g& i( u/ G8 \. h1 W
* \5 ^. }; R M8 Y" t) N 跟随主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美好的,其中也有内心的挣扎和反复。但渐渐地学着把生命中最沉重的东西交托给他,学会了像约伯那样忍耐和等待,尽可能地深入品味我个人的生命体验,与上帝靠近。面对现实的困境,我还会彷徨,有挣扎,有愤激,有反抗,甚至有伤害。然而靠着神的恩典,一次次地得胜,而且得胜有余。和上帝相遇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别的什么人这样近距离地关注我,也被我关注。% H4 }# v( {0 Q% h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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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15日 安徽
8 j3 ^0 I. H( }! D 联系方式:yuzhongda81@sina.com
, e! @, @) f% ?1 ]) x+ b! e QQ:3571011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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